腓特烈嗤笑了一声,“特蕾西亚怎么还跟年轻时一样,傻得可爱。她还以为嫁一个公主过去就万事大吉,法国可没那么好糊弄。”

他的目光落在窗户边上,停顿了片刻。

不知什么时候,窗户玻璃与窗台间的砖缝里竟然长出了一棵细弱的瓦楞草。

“多顽强的小草啊。”他半眯起眼睛,伸出手拨弄了一下草叶。

纤细的绿色在他粗壮的手指下显得弱不禁风。

下一刻,他手指轻轻一动,把那棵杂草揪了出来,随手碾成了绿色的汁液。

他回过头,对国务大臣微笑道:“你看,这棵草像不像现在的波兰-立陶宛?夹在奥地利和俄罗斯之间,岌岌可危……而我,一伸手就可以把它碾成泥。”

国务大臣非常捧场地笑了两声。

腓特烈把手上搓碎的瓦棱草随手扔出了窗户,然后像忽然想起什么一样笑出了声:“说起来,叶卡捷琳娜和我,我们是两个老土匪,可是特蕾西亚这个谦卑的女人,该怎么跟她的忏悔师交代清楚这件事情呢?”

“陛下,亨德尔伯爵从巴黎来信。”侍从敲了敲门。

国务大臣立刻起身,在国王的注视中打开了那封信。

“陛下,法国国王给特蕾西亚女王回信了。亨德尔认为,他应该是默许了。”

“哦?”腓特烈抬起头,“那可真是令人意外。”

法国宫廷里或许发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不过话说回来,他对那个淫|乱腐烂的的宫廷也没什么了解的兴趣,他可不是法国那些自命不凡实际愚蠢得要命的路易们。

但无论如何,法国默许,对普鲁士来说也是好事。

至此,他在对峙的俄罗斯和奥地利之间插入普鲁士势力提出的解决方案已经扫清了最后一重障碍,可以开始实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