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是一个女王呢?她才十九岁,只是一个被敌人害死了父亲和兄长,自己也身陷囹圄,就连报仇都已经无望的可怜少女啊。

“好了好了。”腓特烈挨了一耳光,却难得的语气像在哄人,“安塔妮亚,你就在这里安心地住着吧,我不会为难你的——你母亲也知道,我不为难无力反抗的人。”

“至少,你在这里还可以叫安塔妮亚而不是安托瓦内特不是吗?神圣罗马帝国才是你的家。”

安塔妮亚就这样被安置在了神圣罗马帝国的军队之中,换句话说就是软禁了。

没过几天,腓特烈也就把她抛在脑后了。

因为对法兰西的战事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顺利。

诚然,此前几天就攻下阿尔萨斯和洛林有突袭的因素在内,但他自认为以自己的军事天才和如今神圣罗马帝国的兵力,攻下香槟、直扑巴黎应当没有任何难度,而他也早已下定决心攻下这个南方大国——最近几年,法国的表现太咄咄逼人了。如果不趁现在攻破,恐怕过几年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腓特烈今年已经六十三岁,他带领普鲁士军队打过欧洲大陆上差不多所有的大国——在此前的七年战争中,他甚至孤军奋战以一敌三,同时与俄罗斯、奥地利和法兰西交战,最后也坚持了下来,没让奥地利把他的战利品西里西亚夺回去。

如今,整个神圣罗马帝国已经统一,他带领大军对付区区一个法兰西,更应该没有问题——法国人只知道跳舞和化妆,他们可不是为打仗而生的物种。

但他遇到了出乎意料的顽强抵抗,以及更加出乎意料的对战风格。

法国军队的骑兵和炮兵合作前所未有的精密,他们一反往常的战术,在香槟茂密的森林丘壑之间神出鬼没,每次都不和普鲁士军队正面作战,却经常突然偷袭,然后在火冒三丈的普鲁士军队反击之前就再次消失在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