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即使如此,她仍然会象征性地询问一句,哪怕帮不上什么忙。

约翰爵士的脾气一向以儒雅亲切闻名,但听见妻子的问题,他还是忍不住黑了脸,愤懑不平地嚷道:

“我可从来都没有见过那样狡猾的人,我们每一次上门拜访都扑了个空,唯一一次在他家门口将人堵住,对方却完全不以为意,他简直是个老混蛋,当时要不是布兰登拉住我,我早就想照着他那张脸狠狠地给上一拳。”

布兰登上校同样闷闷不乐,那位先生一直在拖延时间,从不给他们准信,一旦工厂没有办法按时建成,那佃农们大量种植的甜菜,最终会烂在田地里。到时候不光一年的付出打了水漂,很多抱着借此次机会奋力一搏的穷人,甚至有可能会因此饿死。

如此严峻的情况,对始终不以为意,他拉住约翰爵士的时候,何尝不是在拼命控制自己的脾气。

“如果对方一直拖延,那可如何是好。”蒙德尔登太太给约翰爵士倒了一杯热茶,替他顺气。约翰爵士呷了一口,红茶的香味让他神情稍微放松。

“今天回来之前,我和布兰登去见了律师,但是情况不容乐观。佃农们并没有跟那位先生签订合同,他买下地段,建立工厂,进度进行到什么程度,旁人都无法指手画脚。哪怕他最终出尔反尔,我们也无能为力。”

“如果对方不愿意建厂的话,我们自己有没有能力将那个厂子盘下来呢?”一片愁苦的低气压中,少女柔润的声线仿佛拨开云雾的微风。

“买下那个工厂当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约翰爵士摸摸鼻子,眼神闪烁。

“最近连续有几家果酱厂倒闭,接手甜菜酱厂的风险太大,没有人知道这个工厂到时候能不能盈利。更重要的是,我们都没有建立工厂的经验,如果仅仅是为了帮助佃农度过难关的话,实在做不到这种程度。”

布兰登上校的话听上去有些不近人情,立马就遭到了对面玛丽安的反击。

“可是,你们作为庄园的保护人,要对佃农负责人不是吗?那些穷人可能会因此家破人亡,你们难道愿意看到这种画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