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放走了那名医生,苏芮就装了好几天的老实。除了吃饭去盥洗室之外,她对埃里克没有任何要求。当然,也不对他的话有任何回应。
他好像习惯于给她描绘他所想象的未来,哪怕苏芮毫无兴趣,也没有办法降低他的热情。每次他滔滔不绝之时,苏芮要么都在睡觉,有时候在闭目思考,寻找任何可以离开的机会。
埃里克也许早就发现了她想逃走的小心思,每次离开的时候,都把门从外面锁上。
听到门外脚步渐远,苏芮连忙起身,将身下的床单被罩打结,从二楼抛下去。
之前她总以为埃里克把她带到一个小旅馆,后来才发现她的房间过于安静,都听不到任何嘈杂的声音。直到身体恢复了一些力气,她挪到窗口往外打量,才发现自己身处流民区当中一栋废弃的旧楼。
她的嗓子还没有恢复到可以朝窗外大喊的程度,白天也没有机会起床,屋内就更别提有任何纸笔,可以让她写求救的纸条。苏芮试着将在自己的一件衣物用指尖血写下救命的字符丢下去,那件衣服倒是不见了,但根本没有引起任何搔动。
附近居住的都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穷人,他们根本不会关心别人的事情。
苏芮放弃了求救,一直等到今天。
她费力地把床单打成的绳结拴在窗棂上,然后将剩下的部分抛下去。长度并不够达到地面,但是那个高度掉下去,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
苏芮努力从窗口翻过去,抬最后一只脚的时候,不小心踢到旁边的煤油灯。油灯滚落在了地毯上,火芯并没有立即熄灭,苏芮这时已经在窗外喘着粗气,根本没有力气再翻回去。
她不打算管地上的火芯,顺着绳索慢慢下滑,在离地面还有一段距离时,力竭掉进雪堆里。
她躺在那儿不能动弹,喘了半天,视线落在二楼窗户,里面摇曳的火光告诉了她一个不太好的消息,她没有去理会的油灯,把地毯烧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