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回英国治疗癫狂症的想法,被埃里克带回来的资料打断了她的全盘计划。她不准备去找一个精神科医生,给自己开一包镇定药剂,然后每天靠着大剂量的药物,活在混沌迷茫当中,亦或是最终被逼着掀开头盖骨,那跟死了没有区别。

苏芮翻了个身,看着不远处桌子上火光微弱的油灯,眼神渐渐坚定。

第二天一早,早餐桌上,只坐着苏芮和老梅森先生两人。

于是,这位脾气不好的先生,便立马朝旁边的印度佣人发脾气道:

“迪克在哪儿?”

“抱歉先生,迪克少爷说他会晚一点。”

“不守规矩的东西,简直毫无礼数……”

“爸爸,”苏芮打断他的谩骂,“我有一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老梅森先生正粗暴地往餐盘里倒胡椒粉,随便做了个免为其难的表情表示他并没有兴趣听她说话。

苏芮压下狂躁的冲动,尽量心平气和地说:

“我想出国去看病。”

“出国?”老梅森先生停下动作,掀开眼皮,看着坐在他手边的女儿,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结婚之前,你都不能把你的病暴露出去。罗切斯特先生这周就会到这里来,你必须先跟他的小儿子见个面,尽快确定关系。等你结婚之后,你想去哪儿我都不会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