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的水汽还未消散,男人身上的体香,在这个狭窄的空间愈演愈烈。

苏芮上瘾一般深深吸了一口空气中的木质香味,獠牙又有生长出来的趋势。

待她压制渴血的,目光直视前方。

镜子里的她脏得就像刚刚在煤堆里打过滚,又被淋了一盆狗血,金色的长发都打了结,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好吧,她的确很脏。

不过,这倒不是最吸引她注意的,苏芮的眼睛被天花板上方四个发亮的小东西吸引过去。刚刚在房间里,她好像也看到跟这个非常相似的装置,比夜明珠还要好用,只需要小小的一颗,就能把室内照得明亮如昼。

苏芮跳到盥洗台上,迎着刺眼的光线,向那个圆圆的东西伸出手。

“你到底是哪里来的野人?”

男人懒散地靠在浴室的门框上,松松垮垮的浴袍下,苍白的肤色闪耀着象牙质地的光泽。他一如既往地可恶,但那张脸,却让人讨厌不起来。

“我不是。”苏芮皱眉回答,她的口音依旧奇怪。

在男人一脸看乡巴佬的表情的注视下,她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发亮的圆球,跳下盥洗台。

“哦,那你一定知道怎么打开花洒。”他饮尽杯中鲜血,示意苏芮展示。

她无措地站在那儿,看着浴室内从未见过的装置,根本不知道从男人所说的花洒是什么意思。

男人眼底闪过一丝嘲弄,这次倒没有再恶言恶语,而是替苏芮打开了水龙头。银色的管道上方,莲蓬一样的东西里,宛如下雨似的,把水流哗哗地注入浴缸。

好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