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碗米饭几乎看不出跟之前有什么区别,可他却不敢多拿,实在饿得受不了,才决定拿一次。结果收回手的时候,不小心碰到装着鸡蛋羹的小碗上,小半碗鸡蛋羹就这么摔在了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他整个人都慌了神,站在那儿不知所措。

“快走!”苏芮提醒,但是燕赤霞根本听不见。

很快院子里灯火亮起,穿着单薄亵衣的夫妇二人匆匆忙忙赶到厨房,把正准备离开的燕赤霞抓了个正着。

苏芮站在院子里,捂着耳朵不敢听屋内传来的辱骂和竹条抽在孩子稚嫩皮肤上发出的脆响。

偷东西引发的体罚不知持续了多久,竹条抽断了一根,男人疲惫地回了房,女人则毫不客气地拎着燕赤霞的衣领,像是捉小鸡仔一样,把他丢进柴房。

“他会死的!”苏芮知道妇人听不见,却还是忍不住喊道。

柴房门毫不客气地关上,并且从外面锁上。燕赤霞趴在干草堆里,整个背部血肉模糊,但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整整三天,燕赤霞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样。

夫妇二人一次都没有来过,他们一家三口仍旧其乐融融,似乎没有发现这个家少了一个人。

“娘,我饿……我好疼……”小燕赤霞干裂的嘴唇里发出一句呓语。

苏芮无能为力地看着他,哪怕想摸摸他也做不到。

她只能陪他熬着等着,一直等到夫妇二人大发慈悲,打开了柴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