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梅宜年敏锐地发现邱玉婵从自己的墨发上收回的视线,他大大方方地抚上自己的头发,“年纪大了,总是把头发盘起来真的很疼啊,而且还容易脱发,所以没人看见的时候,我就偷个懒啦。

小兄弟尽管放心,在比较正式的场合上,我肯定是不会这么随便的。”

梅宜年其实挺不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的,奈何现在他不止是他自己,还是别人的山长了嘛,总是要顾及一下书院的形象的。

邱玉婵就:“……”你看我相不相信你说的话就完事了。

这么一头乌黑浓密的秀发,难不成还是脱发以后的效果?

散发就散发呗,反正她们山长散着头发还挺好看,就算不能给她们书院增光辉——实在是因为这书院教书育人的地儿,她们山长靠美色打败其它书院什么的,听起来着实是有些不像话。

但就算我方书院承诺不主动出动“山长的美色”这一秘密武器,光凭这张脸啊,别说是不束头发了,他就算是不穿衣服,那也只能说是不拘礼法、浪荡不羁。

谁敢说他抹黑书院形象?又有谁舍得这么说他?

这要是梅文轩梅师兄,邱玉婵就直接怼回去了。可山长他吧,大概是她唯一一个不算熟悉的梅家人了。

所以邱玉婵也就笑笑,算是接受了山长的做法和理由。

那没能解决的问题就只剩下一个了——“山长,”邱玉婵深吸一口气,“您说,咱们该拿这只……鸡?怎么办呢?”

刚刚塞东西过来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邱玉婵表达了自己的为难以后,大部分人都拿着、或者帮忙拿着东西到那位热心肠的大叔的车行去了。

只有梅宜年手上抱着的一篮子鸡蛋,他们不好、不敢也不方便拿。

美人山长就抱着它,一路上溜溜达达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