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雅治和累在经过几世后的重逢。

之后雅治给他们找医生,找病房,真正能松口气单独相处时,雅治竟然不知道要对累说什么。

——因为累的眼神那么纯稚,不是那位经历了百年岁月且偏神经质的下弦之五。

激动和失落同时积郁在雅治的心口,直到那孩子主动的拉了拉他的手指。

“你叫什么名字?”

累问他。

雅治轻声回答,“我叫雅治。”

“……雅治?”

累低喃着重复了一遍,他几乎失去血色的苍白脸上漫上了虚无缥缈的恐慌,似乎有什么想紧攥的东西脱手而出,又似乎有什么追寻好久都找不到答案。

雅治连忙凑近他,“这个名字怎么了吗?”

“……只是熟悉罢了。”

从出生便被病痛折磨,他不像一般孩子活泼,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我以前会做梦。”

“做梦?”

“在冰天雪地中,在熊熊烈火中,无限失去的梦。”心思敏感到痛苦的他,伸手摸上了自己的胸口,露出了雅治见过无数次的,迷茫且满含苦涩的表情,“结果是悲伤的,所以我永远都走不出那个噩梦。”

是他每个严冬都无力虚弱的身躯,是让雅治病倒的那场冰雪,是斩鬼少年附着在刀刃上的火焰,是地狱中永远也望不到尽头,只能清醒的忍受灵魂都在灼烧的痛苦。

雅治摸摸他的脸,果不其然一片冰凉,“为什么会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