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黛玉从小就把药当饭吃,正所谓是药三分毒,他明面上虽依旧疼爱,背地里却没少担惊受怕,就怕哪天自己唯一的孩儿因此早夭,而今见她已然减少了药量,他、他着实欣喜呀!
林清忙走过去轻抚他的背给他顺气,“大哥,你这说的什么话?玉儿是我亲侄女,我与申氏疼她是应该的,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林如海抬起衣袖轻拭了拭眼角,叹道:“你能这么说,为兄着实欣慰,往后这个家交到你手里,我也能放心了。”
待到兄弟二人的情绪平静下来,林清才发现了不对劲。
“大哥,信中你不是说自己已然病的下不来床么?”
可瞧林如海方才的模样,一点也不像病入膏肓,虽瘦了些,可精神状态却比上回他在京城还要好些。
林如海饮了口茶,慢悠悠道:“信中说的的确是实情,两个月前,为兄确实病的不能自理。”
“那现在怎么……”林清不解,若是真的,那这好也好的太快了。
林如海笑了笑,“两月前,我突感风寒,一时间病来如山倒,因怕自己就此丧命,便想留下绝笔信一封。可巧高解元特来拜访我,我早年与高家家主很有几分交情在,他也正要上京赶考,我便托他将信交与你。”
“谁知他刚走半月有余,圣上就得知了我的病情,特地派来一高人为我治病。”
“哪里的高人?医术如此了得!”林清心下纳罕,这林如海上回在京是眼瞧着的油尽灯枯,即使灵丹妙药也未必能延他寿命,没成想竟有此机遇。
林如海笑道:“这位高人你也认识,就是你的师父,我的师长。”
“公孙先生?”林清有些惊讶,“可先生不是方外之人么?如何忽然间得了圣上的调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