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响起了一片窃窃私语,围观民众忍不住都忍不住议论起了男人的吃相难看。

思齐又问道:“郭通,你娶了李氏以后,家中事务都是谁在打理?”

李氏道:“是民女。”

思齐又对着陈兴问道:“依着咱们成平郡的行情,雇佣能读书识字的管事和管账先生又是怎样的工钱?”

陈兴给幕僚使了个脸色,幕僚走上前来,对着思齐如数家珍道:“如今城中读书人难得,想要雇用能读书识字的管事和管账先生每月至少八千钱,若是像李家娘子这般自幼熟读诗书的管事,却要更添两成才好。”

思齐道:“是了,李娘在郭家不光要打理家务,管束下人,还要照顾夫婿,侍奉双亲,原就该在这上头再添上五成工钱才是。你对她动辄打骂,扰得她心中不宁,心思郁结,身体也损坏了不少,这些都是你那钱弥补不了的,依着我说,你不如就签了字,同她离姻罢。”

那郭姓男子失声道:“她一介妇人,原就是不能抛头露面去外头赚取工钱的,这说法又是从何得来?这世间诸事,原是如此,男子为重,女子为轻,女子和男子又怎能相提并论?”

那幕僚对着男子高喝一声:“大胆狂徒,公堂之上,也敢胡言乱语。此案已水落石出,你却在这里满口不服,强词夺理,不敬王主,又该当何罪?”

听了幕僚这一声高喝,男子才意识到如今坐在公堂之上的正是黎王刘赟之女,他们的王主。

而自打他说了这话以后,周围百姓看他的目光也带上了怒色,可见这话的的确确是说不得的。

如果说今天公堂只是涉及他和李氏之间的事情,还能胡搅蛮缠,蒙混过关,但如今被人扣上了“犯上”的罪名,如果不退上一步,怕是不好善了。

当初他到李家下聘的钱,后来都被自己以帮着舅家“钱生钱”为名骗了回来,如今放了李氏回去,只是面子上过不去,咽不下这口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