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的手也温暖的,像阳光般柔软。
霎时心跳加速。
魏瑢将药瓶拢入衣袖。抬头看去,胤禛那张惯常无表情的脸上竟然浮动红润,让原本秀气冷肃的容貌多了几分生动。
“你怎么了?”魏瑢莫名其妙。
胤禛这辈子头一次感受过这种慌乱,好在立刻找到了借口。
“只是在想昨日策妄此人,如此癫狂无礼,叫人生气。我也没想到他堂堂一方诸侯,竟然是这般轻浮做派。”
策妄这十几年来在噶尔丹手下战功赫赫,数年前已经分封出去,当了属国可汗。虽然及不上准格尔汗国的威风,也是西域一股不小的势力了。
魏瑢没有起疑,回道:“想必是他一直牵挂亡妻,痴恋成魔,才会如此失态,倒也是人之常情。”
记得看过的资料中,策妄与妻子是自幼一起长大的,少年缔结姻缘。可惜成亲不久,其父身亡,噶尔丹继承了大统,将他这个正统继承人以年幼无知的借口排挤在外。
妻子去世这么多年还念念不忘,大概真的是毕生白月光吧。
目光落到胤禛身上,唉,这位一辈子都是高冷闷骚款的,大概无理解这种感情外露款的激烈了。
其实胤禛在她面前,并没有传说中的冷若冰霜,不仅态度温和,举止有礼,偶尔还带着些少年意气,当然比龄的少年更加沉静高冷是真的。
胤禛却摇头,“他若真如此爱重妻子,又岂会逼她至死地,这样怎么配称深情呢?南园遗爱,故剑情深。人又不是一柄剑,遗失了还能找回来。”
魏瑢想了想,策妄和妻子面临的困境,是有些像当年的汉宣帝和许文君。但更险恶些,毕竟噶尔丹可比霍光这等权臣彪悍多了。
“时局所迫,他也别无选择。不求娶噶尔丹之女表忠心,他这个先王遗孤未必还能活到现在。”
“他也可以离开,天下之大,何必非要留恋这一地的权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