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常在瞪大了眼睛,指着魏瑢作出被冤屈的愤怒来,“你……你血口喷人!有什么证据吗?”她打定了主意,当时四周无人,根本无法作证。
“皇上明鉴,我本就会游水,若是自己不慎跌落,游到岸边就好,何必拖他人下水?”
刘常在辩解道,“那桥下水流湍急,性命攸关的时候,谁还想得起这个。”
魏瑢步步紧逼,“既然你说是想要救我,那么理应是你拽住我衣服才对,不如说说,拽住我什么地方?”
这个年代的衣裳都是真丝棉布制成,没有添加后世的化纤材料,非常易碎,被用力撕扯后定有痕迹。
看到众人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刘常在急中生智,“我当时……拽住你的头发。”
魏瑢笑了笑,“若如此,我头上必有伤痕,皇上不妨请人前来验证。反而倒是你腹部,被我往下拉扯的时候,你挣扎间撞到了扶手兽头上,想必很疼吧。”
刘常在脸色一变。
康熙沉着脸,“此事真相究竟如何,从实招来,朕可从宽处置。若依然各执一词,就交由慎刑司来查明。”
刘常在身体颤抖,交由慎刑司,就是废去位份,论罪处罚的结局。那时只怕生不如死,但如果自己死硬不认罪,能脱罪吗?
一时间,仿佛所有眼睛都盯着她。
气氛越来越压抑,不久,她就承受不住而崩溃了。
看着跪在地上连连叩首,痛哭流涕的刘常在,魏瑢松了一口气。
幸而这个刘常在是个弱鸡,转念又想到,她也不过十八九岁,心理素质不可能如何强大。而那些宫斗文中歹毒阴险的手段,布置起来需要足够的人手和权利,不是一个小常在所能达到的。
认罪哭求的过程中,她连犯罪动机也交待清楚了。
原来刘常在前些时日也算有宠的,一个月有两三天侍寝,听闻魏瑢因为绘画而得皇帝看重,想到自己也擅长绘画,她就仿照着弄了画架笔墨,可惜献上的作品被康熙看了,不仅没有讨巧,反而责备了几句。宫人也讥笑她东施效颦,徒有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