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位英俊的绅士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个雕刻精美的怀表,扣上、打开,再扣上,再打开,显然是有些无聊了。
令一位看起来就略微年长、严肃自持。即便坐在车内也能看出来身材魁伟,肌肉结实。但长得就不如刚才那位夺人眼球了。自然,这只是跟车内的那位比较,若是放在绅士堆里,仍然能让人一眼就把他找出来。这不仅有赖于他眉目疏朗的相貌,更取决于他浑身沉稳自若的气度,让人看了就忍不住信任他。
然而现在他看起来眉目间满是焦虑,一双浅褐色的薄唇紧紧地并在一起,双手握成拳头,大腿紧绷,鞋尖不时无意识地用力捻着车厢。
就在这时,年轻的绅士开口了,“达西,一路上你都是这幅天塌了的样子,问你又始终不肯吐露半句。只说要去拉姆斯盖特,现在离目的地顶多还有三十英里——能说一说原因了?”
原来车上正是武曌现在的长兄,菲茨威廉·达西。
达西的神色随着离拉姆斯盖特越来越近而变得越来越严肃,听见友人的询问,他紧紧皱了皱眉头,纠结许久才哑声说:“是家中有事——斯图特你应当知道我有一个幼妹吧?刚从伦敦的奥顿女校毕业,就在拉姆斯盖特度假。我记得暑期之前我向你询问过拉姆斯盖特的别墅,就是为了她。”
斯图特无声地点头表示还记得,并伸手请达西继续。
达西也不看他,只是仍锁着眉头不安地说道:“我们相交已经有将近五年了,我深知你为人正派,不屑于搬弄
是非,所以才开口向你寻求帮助——一个轻信自己的家庭教师,受了心肠恶毒的男子蛊惑而试图与他私奔,但好在心性纯良,不忍兄长为此伤心而告知了管家,并在被及时拦下了这桩丑事之后,羞愧自尽未成的幼妹,我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