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就到了的柯林斯正坐在沙发上高谈阔论,滔滔不绝,话里话外把自己在亨斯福德的新房子、新任的教职,还有最重要的自己的恩主德布尔夫人,都夸了一个遍。

从坐在他对面的贝内特夫人翻白眼的频率来看,显然从早上起柯林斯就在不停地谈论这个话题了。

“那可真是不错。房子、牧师,还有一位慷慨的贵妇人。”贝内特夫人语气僵硬,神色不虞,而且她一向直言不讳,“可是坦诚的说,我看不出这些跟我们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如果你只是单纯想要听一声恭喜的话,那我想两个小时之前,我就已经说过了。”

跟柯林斯在同一张沙发上,各坐在简左右两侧,呈两角夹击之势的宾利先生听到贝内特夫人的直言,忍不住短促的笑了两声。

他教养很好,又是个老好人,这次是真的有些耐不住柯林斯的夸夸其谈了。

简悄悄侧头看向宾利先生,两人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笑容。

柯林斯可就没这么好的心情了,从宾利先生来了开始,简几乎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却连一个偶尔的笑容都吝啬给自己,不由有些被轻视的恼怒。

他轻咳了一声,脸上挂出在教区面对人们时常有的半高傲半讨好的假笑,抬高了声音对贝内特夫人说道:“咳,夫人,不知您对我在信中提出的补偿一事有什么看法?”

贝内特夫人没好气地撇了撇嘴,脸上怒气不减,语气直冲冲的,“看法?看法大概就是,除非女王陛下下令,否则我看不出有什么办法才能让你肯放弃这样轻易就能到手的一大宗财产。”

柯林斯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这的确是实话,唾手可得的财产,要让他放弃?那就是女王陛下真的这么下令了,他也要跑到国会去愤愤不平地大肆抗议才肯罢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