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还没出,他就要不远千里地跑去洛阳收拾烂摊子。那个傻叉会长竟在年前被人拉下了马,新上任的是曾经的副会长,新官上任三把火,特么的,第一把就先烧到了‘满堂红’。

虽然‘满堂红’闯入洛阳城的地界,在知州那都是报了备的,但实际上连个新贵都算不上。虽没被一巴掌拍死,可这层出不穷的小绊子早晚能拖垮一个营生,坛口副管事忙不及地给他递了信。

莫无茗揉着额头,脸上闪过厌倦疲惫,自古商人重利,他身后又有许家的影子,问题不是不能解决,但是这商场往来着实令人厌恶。

路途遥远,道路难行,莫无茗到达洛阳城时竟已入了三月,没空理会这烟花三月的好景,在宅子里稍歇,便径直去了分坛。

洛阳城分坛的副管事是个中年敦实矮小的男人,自小在洛阳交错街巷里长大的,对洛阳城上至贵府老爷,下到三教九流都有那么几分认识又不熟知的了解。

此时,‘满堂红’洛阳城一店的议事堂里,副管事站在莫无茗面前,脸上带着几分慌急和忧虑。

见东家垂着眼喝茶,看不出神色,复又提道:“五里洋坊那快到交货的时间了,可之前供我们珍珠的货商都不供应了。”

“所有?不担心违约金?”原材料都是多家供应,不是所有货商都能不在意违约金的。

说起这个,副管事难免愤恨:“最大的曹记货商,违约金对他们算不得什么,他家带头断了货,其他人不愿意得罪曹记,都不愿意供与我们,曹记愿意收购他们的货,不怕赔付不起违约金。”

莫无茗单手轻点着桌面,细细思忖:曹记当家人是个周正敦厚之人,做生意一直讲究真诚守信,信誉颇好。他与之接触过,的确是个可以合作愉快的人,做生意精明有之但不阴损,为人有几分圆滑但底线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