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无茗对着一脸恶煞的人掀起嘴角礼貌颔首,那人拉拉斜下来的兽皮上下打量他片刻,撇撇嘴又转回头。

这是个女真族人,长相粗犷,身板壮实,身上穿着这里少见的锦缎棉袍,外面裹着鲜亮的老虎皮,当是个富户。

他此时满脸不快地同人说着什么。

店铺不大,只余门口一二位置,莫无茗只得临他而坐,安静地等着自己的早点。

那人说话的嗓门极大,吉拉瓦拉得说着什么,语速极快。周围的人也看了过去,继而小声讨论起来,气氛忽然变得欢快。

可惜说的是蒙语,莫无茗听不明白。

他端正地坐着,无意中同人对视,也只微笑着颔首。他姿态端得太正,仿佛不是正坐在逼仄嘈杂的饭铺子,而是在肃静威严的学堂,他就是那温和持重的夫子。

渐尔周遭无人再同他搭话。

无人注意,得以安静。莫无茗默默地喝着汤,支棱着耳朵搜寻夹杂期间的汉语,虽然口音极重,但勉强能辨别。他砸么着要不要去学个蒙语。

家里还有四口人,没多逗留,匆匆吃完,打包过热腾腾的包子和羊杂汤,他揣在怀里往回赶去。

这里新年貌似有祭祀活动,城主也会同部落子民一起载歌载舞,还有萨满巫师祀祈天神,护佑族人。不知道他们这些外来人能不能参加,很想凑个热闹呢。

天上又开始飘雪,莫无茗眯起眼睛对抗风雪,加快脚步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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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无茗起床之后,被窝也不是那么暖了。东方窝在炕头,手脚依然凉凉的。他练的葵花宝典化阳为阴,阴阳又相生,但本属阴性,偏寒。艳阳夏日凉而不热,冬日里却过分冰凉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