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闭了闭眼睛,咳出了卡在喉间的血块后意识已然有些模糊,热流从脸颊划过,他几乎哽咽出声。

最近一次,似乎还是他们和前辈们一起在冲绳酒店吃饭。

无论是咒术师、诅咒师、咒灵、还是神袛……

是不是都在走向同一条不归途。

与雾织出场便杀了这只名为产土神的咒灵,在一片灰烬与硝烟之下看见了熟悉的面孔,她愣了下,没有多言。

这两个曾经是她的学弟,现在已经站在她的对立面了。

她会来并不是因为这只咒灵占据了神位,而是她听到了祈愿,距离她最近的愿望。

「想再见她一面。」

——于是她便出现了。

与雾织垂下了眼眸,提着窄刀转身,却听见身后传来沙哑不堪的声音,气息孱弱轻缓:“你……怎么会出现?”

“我听到了希望我出现的愿望。”

与雾织清冷的嗓音驱散了不断萦绕在耳边的鸣声,七海低嘲的笑了一声,绝望地塌下眼皮,满身的伤口已经让他无法动弹。

如果不是他还剩下一口气,或许自己也不会相信这种事情竟然真的存在。

“可是……他已经……”

七海说的每一句似乎都用尽了全力,力竭声嘶却又脆弱无比,体内的血液在不停的流逝,嘴唇也愈发苍白。

死前根本没有什么人生的跑马灯啊。

有的大概只是无尽的悔意与不甘,在剩余的生命中盘旋不停,对他来说什么咒术师什么叛逃诅咒师,都不过是这条路上的苦难者。

如果不走上这条路,会死更多的人,会出现更多无法挽回的损失,可那些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他也只是人类啊,他也会有……自己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