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悠仁泪眼朦胧地看向他所指的窗外,语调沙哑:“可是……昏黄过后不就是夜晚了吗。”

“但是已经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了。”

五条悟忽然笑了起来,扭头对与雾织反问:“不是吗?”

少年的颜色当然止于黄昏。

“夜晚是你明白所有后还能倘然接受的颜色。”与雾织淡淡出声,“永远不要惧怕黑夜,那是世间规律,自然法则,以及平静的自我。”

“……”

虎杖悠仁眼中的泪光折射出一丝茫然。

“哈。”五条悟爽朗地笑出声,又被与雾织这一眼瞪了回去。

两人从头到尾的轻松氛围似乎有些感染到虎杖悠仁了,甚至有一种其实也没那么严重的错觉。

他打了几个嗝,注视着与雾织的眼眸,虔诚地询问:“那么,我怎么样才能对抗宿傩……抵达那样的夜晚。”

与雾织的目光倏然柔和下来,她用指尖剐蹭着虎杖悠仁脸颊上的血渍,与千年前的那种寺庙里的孩子重合。

“你那时候也是像现在这样。”

“求仁得仁。”

虎杖悠仁心中默念着对方的话,彷徨地仰起头。

“这么说或许你会觉得愤怒以及不能理解,但你就是两面宿傩,两面宿傩也是你。”

与雾织抛出来这么一条对于虎杖悠仁来说堪比炸弹的信息,他无论从生理上还是心理上根本不能接受这样的家伙就是自己。

甚至浑身都在战栗与颤抖。

“你是一个例外,善与恶被分割出了明确的界限,千年前的你和宿傩是同体,死后你化成了肉身佛,宿傩化成了恶鬼神。”

与雾织的语气从头到尾都很平静,不带一丝狭义与个人色彩,只是在简单称述这个事实与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