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了几条街,确认远离了学生游..行的队伍,段小楼怒道:“一个个都他妈忠臣良将的模样,这敌人就在城外头,打去呀!敢情欺负的还是自己人!”

“瞎哄呗,学生们火气壮,咱们这儿那位姓段的督军又不管事,他们干不过督军手下的兵,总得找个地界撒撒火不是?这一来二去的,可不就咱们这些普通老百姓遭了殃?”戏院经理那坤从保荐喜福成唱张府的堂会开始,一直跟了他们好几年,以前两人未成名时他尚还有些趾高气扬的姿态;后来两人名气越来越大,他的姿态也越放越低了,每次见面,都恨不得像个小哈巴狗一样讨好两人。

“蝶衣,你频频回头张望什么呢?”段小楼一边听着在人力车左手侧跟着跑的那坤说话,一边看向旁边人力车里的程蝶衣。

“领着喊的那个,唱武生倒不错。”程蝶衣回神,连忙解释了一句。

“我看你想看的不是‘武生’,而是另一个人吧。”段小楼拍了拍扶手,继续说道:“那丫头机灵得很,不会掺和进这些没脑子的人的队里的。”

“您说的那位是关小姐吧?嘿,程老板,这您就放一百个心得了,关小姐打小就聪明伶俐,定不会跟着那些学生瞎闹的,您就安安心心地去戏院唱这一出,关小姐一回来,我就命人来通知您!”那坤忙不迭也跟着劝道。

“像你们说的那样倒好,毕竟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程蝶衣叹了一声。

这年月外头乱得很,学生们经常读书读到一半就扔了书去游..行的,有时不是你不想去就可以不去,而是所有同学都喊着拉着,硬是把你给拉进游..行队伍里。

而这游..行,因为打砸商铺而受伤都是小事,若是一不留神被当权者手下的兵抓了,可得脱一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