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原本就是没有完全穿好的,这亦是无意中方便了程蝶衣行事,一抱一放之间,小皮鞋落在地上,吕竹的脑袋就触碰到了柔软的枕头,身体也被压进了丝绸被面上。
随着那沉重身躯压下来的,还有落在锁骨处那如火一般炽...热.滚.烫的唇。
吕竹眨了眨眼,直直望住程蝶衣此刻的面容。
他的眼角泛起了红,却又不是上台做戏时化妆化出来的红霞盈面,仅仅是唯独眼角的那一处,红得透着情浓意动的艳丽,就连一向目光温柔的冷星明眸都似乎沾染上了这份红艳,从而转换成魅惑人心的诱.惑之瞳。
那眼瞳黑得仿佛当中有一个看不清触不到的漩涡,要将纳入眼中的一切全部吸入他的身体,揉进他的骨血皮肉里面。
他是极为激动的,炽.热的呼吸乱无章法地游移在脸颊、额间,身下之人的不抵抗令他情动异常,一直亲吻到耳侧时,过于热烈的纠缠甚至还不慎扯下了床头那边的床帘。
白色的纱质床帘落下,遮住了外间的一切,桌面上的蓝眼睛蝴蝶、早已没了烟气的冷茶、白瓷盘倒盖着的小碗……统统都淹没在了隐约半透的轻纱里。
“怕不怕?”低头在吕竹左侧锁骨下方咬了一口,看着凝脂软玉似的肌肤凝出了一个被自己制造出来的红色印记之后,程蝶衣这才稍稍抬起身体,一手撑在枕头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回答我呀?师哥问你话你都不回答了么?”说话间他的唇又贴了上来,完全不给吕竹回话的机会,言语之中的轻笑都蕴含着几分调侃的恶意。
早该让她正视起这个事实起来了。
程蝶衣这个人,不止是师哥,更是一个男人。
别看平日里都宠着她顺着她,到了某个时刻,男人始终是男人,野兽始终是野兽。
亲情之爱和爱恋之欲,从来就不是东风压倒西风,而是蓄谋远虑,堆积情感,等待着爆发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