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个世道没有钱活不下去,没法,艳红又带着取名为小豆子的老大回到北平,重新回了花楼讨生活。

孩子逐渐长大,陈家是不敢送回去的,唯一就是送孩子去戏班,好歹是一条活路。

这些事,都是程蝶衣母亲艳红临死前说出的。

程蝶衣对狠心的陈家无感,送入戏班本就相当于与过去斩断了一切关系,还认艳红这个母亲是因为只有这个母亲真心待他。因此,即使他知道了所谓亲人的现况,也深知浑浑噩噩的十二少始终能在陈家的富贵的庇护下活下去。

他贸然前往认亲,才是害了这个同胞兄弟。

况且北平与石塘天南地北,未来很快又要和吕竹远走国外,那些老式家族豪门宅斗的污糟事,不理也罢。

如花很喜欢吕竹送的小地球仪,拿着转来转去想要找北平所在的地方,吕竹忍俊不禁地笑道:“很难找的,你看地球那么大,别说是北平,就连我们华夏,也只不过是其中的一小块而已。”

她曾经在曹云家里也看过曹云房间里摆放着的大地球仪,圆溜溜的转起来很好玩,曹云当时就笑道,有时候我们走来走去,结果始终都还是会走回头。

就像曹云她自己一样,去了外国那么多年,最终都会回到祖国。

这个时候避难远走,也并非贪生怕死,而是保留着艺术的火种,待到未来战乱平息国家安定,艺术的火种自然会应召而归,重新为华夏燃起艺术之火。

这种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论调,在这个时期许多热血之士看来完全就是贪生怕死。倘若真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自然全部投身奋战,但是如今一息尚存,便是在其位谋其事,前头奋战与战略保护并无冲突;不是傻乎乎地不顾一切去献出生命才是最高贵的行为。战事的平定得益于奋不畏死的战士,未来的发展却需要审时度势的保护性转移。

聊了好一阵,吕竹准备和程蝶衣离开的时候,如花的烟瘾突然提前发作了。

最后这段时间瘾头发作的间隔也最是凌乱,吕竹和程蝶衣帮着忙活了一阵,把如花绑好之后,才在颜老妈子的感谢下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