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点点头,开始背诵起来:“古之欲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没错了,由此可见,凡事一定要先打好基础,将来才会有好的发展。如果一个人不读书明理的话,就算有一身好武功,也始终是一个有勇无谋的人,难成大器。”黄蓉看向杨过,认真地说:“所以郭伯母一直不教你武功,就是希望你在学武功之前,先学晓处世做人的道理,唯有这样,将来才不会走上歧途,你明白了吗?”
杨过垂了垂眸:“原来郭伯母一直都在担心过儿行差踏错……过儿明白的了。”
“你明白就最好,由明天开始,郭伯母教你念《诗经》。”黄蓉收拾了一下书桌,又道:“郭伯母和郭伯伯今日下午要炼药,没空教导你们,你们几师兄妹可以带着白雕去海滩边玩,不过玩的时候要好好团结友爱,知道了吗?”
杨过应了一声,便退出了书房。
花树密林中,风吹叶动,花影摇曳,明暗随着日光辗转缓移,映得那张俊秀得过分的脸也添了几分晦暗不明的阴沉。
果然……郭伯母还是在提防着他。
早前终于找到可以依靠的长辈而激动热切的孺慕之情,都在这几个月的暗中差别对待里,失去了原有的味道。
除了郭伯伯是真心关心他、疼他之外,另外的两个长辈对他的态度都有点莫名的古怪。
那个柯公公总是不太待见他,他一靠近对方就会远离;而郭伯母表面上看起来待他甚是和气,又给他做菜又给他买新衣又教他念书,但实际上那种隐藏在底下的疏离和警惕,让自小颠沛流离见惯人情冷暖的他在这日渐相处之中缓缓察觉了出来。
郭伯母总是说怕他行差踏错,可是为什么总是要这么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