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些痛苦的、可怜的、祈求解脱的人相比,这个刚来不久的女孩子,从来没有表达过这样的意思。
在过去的这段时间,童磨偶尔看着她,确信这是个普通的笨女人。
就像他曾经见过的、吃过的无数女人一样,作为被压迫的那一种性别,在这个时代没什么文化、作为丈夫的附庸而生活。进入极乐教之后,就像融入这里的一滴水,很快成为教徒中虔诚的一员。
这样的人实在太多了,也实在不具备什么独特的光芒。
可是,明明是毫无意义、命途多舛的人生,却抱着她的孩子,偷偷说着要保护他的话……
教主大人、神子大人、童磨大人……她这样称呼他,学着教中的其他人。一边又摘了两朵花,一朵插在伊之助的襁褓里,一朵递到他的面前:
“教主大人,您喜欢花吗?”
到今天为止,明明没有任何的征兆啊……
这样对于普通人来说,存在强烈违和感的问题,他只触摸到了困惑。
绿色眼睛的女性仰视着他,眼神和平时一模一样。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朝身后看了看,把怀里的襁褓小心翼翼地放在不远处的桌子上。
做完这一切后,她空着两只手,走到他的近旁。
“只要求我超度你吗?”童磨已经挪到了座位的边缘,此时和她正面相对,“伊之助呢?”
“伊之助的话,我希望他能自己做出选择。”女人的目光依然很纯澈,又仿佛有种很难形容的专注,“人类的话,总要长大一点,才能清楚自己要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