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家入硝子低下头，捡起地上汩汩淌掉一半的酒瓶，深深吸了口气。

Suguru。

夏油、杰。

两次听到准确的音节，不可能再有其他答案。不看过于平静的五条悟，就连那边和夏油杰毫无交集的伊地知洁高，这会儿都一脸呆愣的表情。

也就那两个真的一无所知，大概对咒术界的通缉名单也没产生过兴趣的小姑娘，满脸真切的茫然。

咕嘟一声，橘町枝低头又喝了一口酒。五条悟坐在她身边，之前乱七八糟扣上的眼罩和绷带都拆了下来，垂落白色的眼睫，一声不吭地盯着她。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或许六眼可以洞穿一切屏障与阻碍、搜集成千上万的信息。但只有摘下眼罩之后，他才能以人类的视角，看清他人神情中细微的情感。

“我好想他啊，五条老师。”似乎感觉到旁边的目光，橘町枝转过头，对上微暗光线下那双点缀细雪的眼瞳，“但是，我也真的好恨他。”

“……”

说着聚集了人类最极端情感的句子，少女的语气却没什么起伏。

就像她流出了眼泪，却没有发出哭泣的声音一样。

如果这是醉酒的表现，五条悟想，在他见过的人中，也算是相当奇怪的一种了。

这么想着，青年伸出一只手，握住了橘町枝手里的易拉罐——是她空出来的下半部分。然后并没有怎么使劲，几乎是试探地摇晃了一下。

如果是清醒状态下的橘町枝，这个时候一定松开了手，任由他把酒罐拿走。就像十分钟之前，少女试探着去摸这只易拉罐的时候，眼神完全是下意识往他这边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