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在心里嘀嘀咕咕了那么久,是因为市川椿遇到了非常不妙的大问题。
她不明白,她只是来吃个午饭,为什么会撞上咒灵团建现场?
快餐店内的普通人有说有笑,他们看不到坐在她隔壁桌长得奇形怪状的咒灵,只能看到坐在咒灵中的那位脑袋缝线、头顶丸子的时尚潮人。
市川椿深深地认识到了自己是一个不懂时尚的土鳖,她只觉得这人额前那一片海带刘海像放在床头柜的台灯开关,仿佛只要她动手拉一下它,他头顶的丸子就会发光照亮黑暗的世界。
当然,她没有这个胆去拉陌生人的刘海,毕竟她是一个有素质有礼貌的好市民。
但和他周围的咒灵相比,这位疑似做了开颅手术的时尚潮人反倒是最正常的一个。
如果让她简单描述一下这番普通人看不到的场景,那就是——
一个像开水壶似的头顶冒烟、疑似能煮关东煮的独眼木塞咒灵。
一个仿佛和两面宿傩去了同一家纹身店的眼睛长角的健美教练。
一个披着白布像商场内集清洁和导航功能于一体的智能机器人。
更夸张的是,这几位不仅好像都是特级诅咒,还拥有智慧会说人话交流,他们正儿八经地计划着颠覆人类和诅咒的立场,还狠狠地唾弃了一番人类,最后发表了“诅咒才是真正的人类”的演讲。
——既然看不起人类,干嘛还想取而代之啊!自立家门不好吗!
市川椿装聋作哑地埋头干饭,她承认她孤陋寡闻,确实没见过这种大场面。
而且,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位丸子头大哥从踏入店门扫了她一眼开始,就一直若有若无地在留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