杵在门外的两面宿傩沉默地盯着表情有些迷茫的樱发少女, 猩红色的眼眸似乎比往常还要深几分,如同凝固住的干涸血块, 散发着死气沉沉的不详气息。

饶是还没有完全退烧的市川椿都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她赶紧甩了甩头, 把瞌睡虫都甩了出去。

被染成血红色的女式和服像破烂的碎布那般挂在两面宿傩的身上,仿佛被泼了一身红墨水似的,发丝好似涂抹了发胶般的被血块凝固成一缕一缕的,粘稠的血迹遮住了他身上的部分黑纹, 但他的身体完好无损,找不出任何一处伤痕。

“……你没事吗?”市川椿半天只憋出了一个建议,“你先去洗澡?”

两面宿傩垂眸注视着她, 明明他的眼神平静得像一滩死水, 却让她有一种毛骨悚然的危机感, 就像地狱中咕噜咕噜地冒着泡的岩浆里伸出了一只阴森森的骨手, 下一秒就会拽着她的脚踝,将她拖入炼狱中。

正当她想掉头就跑的时候,他发出一声不冷不热的回应:“嗯。”

市川椿愣愣地看着转身离去的男人,等他稍稍走远后,她踏出了房间。

她侧头向走廊的另一侧望去,里梅脸色不太好地扶墙站在几米之外,他看上去也很凄惨,草莓冰沙摇身一变成了草莓酱,浑身上下都是骇人的血迹,而他的身上还有正在淌血的伤口。

“市川大人!”

里梅慌乱地小跑过来,他每走一步,地上就多了一个血色的脚印。他站定在她的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遍,确定她完好无损厚,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您没事就好。”

“这话应该是我说才对吧?”市川椿抽了抽嘴角,寻思着她在家待了一整天,能出什么事?

“不是,因为宿傩大人他……”里梅犹豫地顿了一下,他抿了抿唇,“他现在很危险。”

“这不是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的吗?”市川椿吐槽道,“所以呢,发生了什么?”

里梅轻叹一声:“他被诅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