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那个熊孩子的家长特意找来检察署,又是哭又是笑的谢谢韩元洲救了他们的儿子。“韩元洲”扶起跪下去磕头的家长,说:“这是我应该做的,快请起来,孩子没事就好。”

看到这一幕的韩宁突然哭了。

不是……不是那个人,虽然他极力装成那个人的样子,穿正装,学那个人说话的样子,但……不是那个人。那个人,不见了,就跟这个人那天在病房里跟权至龙说的那样——那个人消失了,不见了。

韩宁心里惊痛。

可即使这样,也还是带着最后一丝卑微的希望呆在检察署里,忍受着煎熬,忍受着痛苦等着,期盼着,希冀能再看到那个人。

可是没有。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那个人还是没回来,韩宁心里不免有怨恨,为什么,为什么剩下的是这个人而不是她熟悉的那个人呢?为什么消失的是那个人?

可是,这一切怪谁呢?

是怪自私的要他陪她去乐天世界玩的自己,还是怪那个追皮球追到马路上的熊孩子,还是怪那个违规驾驶的车主?

都有吧。

他们三个联手扼杀了那个人,她亲手推动了这一切,韩宁知道,她这一辈子都会活在愧疚中,对她的惩罚也才刚刚开始。

这天,午休时间柳逾歌接到了韩宁的电话,她很诧异,“请问是有什么事吗?”

“这个时候给你打电话,很抱歉,但——能跟你谈一谈吗?有些事想跟你说。”

柳逾歌不大想去,韩宁又说:“请您出来一下吧,不会耽误你很多时间,就几分钟,可以吗?我在学校门口等你。”

柳逾歌不知道韩宁想跟她谈什么,但最后还是出去了。韩宁就像她说的那样在校门口等她,看到她出来,笑了下,请她去了附近的咖啡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