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被面具遮掩住大半面容,潘多拉·亚克特此刻的表情一定是颇具嘲讽之意。他随意将晶石碾碎,嗤笑道:“你不会真以为这种三流组织制造的阻隔晶体,能拦截我的监视?”

太宰治:“……”

挣脱了男人的束缚,少年急切的用袖口擦拭掉耳廓的潮湿。厌恶的神色与深刻入骨髓的恐惧交织,让他下意识的想要寻求庇护。

太宰治捂住迸裂的伤口,无意识的朝向森鸥外所在的方位挪动,却在下一瞬间猛地想起了什么,踌躇着停下了脚步,哀戚感再次将他笼罩。

时间错位,两人的记忆与感情并不对等。他每次都会将森鸥外视作港湾,但是随着身份地位的转变,这份毫无保留的信任,却一次又一次将自己折磨到遍体鳞伤。

即便如此,每每回忆起最初的温暖,飞蛾依旧会扑向熊熊烈火。

一身军装的男人若有所思地注视着指尖的血迹,他索性将自己的面具彻底脱下,露出那张笑意盈盈的脸,把那抹殷红舔舐殆尽,“不过这次真可惜呢,动作太大被你最想保护的森先生发现了,要回到存档点重新来一遍吗?”

男人的脸过分年轻,按照世人所推测的年龄来算的话,潘多拉·亚克特至少三十以上。可是他的脸仍有些许稚嫩感残留,像是还在大学就读的学生,并未切实踏入社会似的。

除了刘海处的一缕头发被绑成麻花辫的模样别在耳后,他的剩余特征的确与太宰治一模一样。在光辉照耀下会泛有点点褐色的黑发,鸢色瞳孔中散不去的幽深,宛若不同时间段,由同一个模子刻出的人。

只是父子的话,相似度未免太高了些。

森鸥外能察觉到太宰治的恐惧,或许他接近自己确实别有用心。但是随着厚重的伪装褪去,少年那从骨子里散发的依赖感不会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