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的声控灯因微弱的脚步亮起,推车滚轮声回荡在笔直的走廊中。费奥多尔所处的病房是自带卫生间的单人间,位于住院部五楼的最尽头,旁边就是安全通道,公共厕所在相反的方向,平日里很少有人经过。

似乎是刚刚查房完毕,距离少年病房不远的两位护士,看到尽头处那扇紧闭的大门,不由得窃窃私语起来。

“这孩子,真可怜……”

重新躺回病床上的俄裔少年歪了歪头,似乎有些讶异自己的听力如此之好,能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听见两位护士已经放轻的谈话声。

其中一位护士似乎是这家医院的老员工了,对于某些内情格外了解,“当年那场爆炸死了很多人,没想到他居然能在成为了植物人的十多年后醒来,可是父母早都离婚了,如今也没人管他。”

爆炸?

捕捉到重点的费奥多尔屏息凝神,努力分辨着楼道中两人的话语。

若他昏迷的原因是爆炸,跟记忆中的火光似乎对上了。

“那他这么多年的医疗费是怎么算的?能在这种大医院住院这么多年,还是这种面积很大的单人单间,一般人家很难消费得起吧?”另一位护士似乎第一次听到这种内容,语调稍显惊奇,甚至在最初没能压低自己的声音,还是在另一人提醒过后还记得放轻声。

“这个我也只是听说,那个叫费奥多尔的孩子母亲家原本是做生意的,还挺有钱,这么多年以来的医疗费也是那边垫付的。”那名护士啧啧道,语气似是怜悯,“不过也只是如此了,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来看望过他,也是各自有了新生活吧。”

“这么来说,即便是他醒了过来,也不会有亲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