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别胜新婚这种说法如今并不适用。

两人虽说终于见面,中间却隔着一段无论如何也跨不过去的距离,与他们远程视频通话本质上没有区别。

太宰治的表情肉眼可见的不满,他又开始了在那份记忆中养成的习惯,在真正让自己感到放心的人面前肆意耍赖。

见到再次歪倒在床上的对象,另一侧牢房的费奥多尔犹豫半晌,将身后并没有多少重要的床铺向另一侧拉去,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虽说并不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却也聊胜于无。

“很在意?”肤色苍白的青年轻声询问道。

歪倒在床上的太宰治挥挥手,之后将指尖覆盖在自己咽喉处,抚摸上那处已经浅淡到无法用肉眼分辨的字迹,“不觉得牧师先生跟我们现在的情况很像吗?”

“最初我得到的信息,并没有证据可以证明牧师先生对那位可以操控风的女性有好感。”

太宰治微微叹了口气,用最漫不经心的口吻,道出了某些即便对他们而言也十分可怕的事实,“再看看他现在,已经被你洗脑成了玛格丽特是他的挚爱,这不就像是经历过那一切后的我们?”

他跟费奥多尔之间的感情,本质上就是手法最简单粗暴的洗脑。用过于庞大的记忆冲淡原本的敌意,才铸成了如今的他们。

那些爱意与感情是属于潘多拉和米哈伊尔的东西,即便二者的真实身份与曾经的他们同为一人,那也无法混为一谈。

浮现在费奥多尔面颊的笑意褪去,仿佛在瞬间,青年便回归到经历过这一切之前的状态,紫红色的眼眸深处有着极为晦涩的阴暗扩散。

他双手交叉放置在膝盖前,凝视着不远处的太宰治,就连语调也失了几分温度,“所以,您想要表达什么?”

这种浅显的道理他自然理解,但感情之所以能称之为感情,是因为它很难受到理智的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