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确实如同费奥多尔所言,他的能力比起鼎盛时期要削弱好几个层次,群魔这种能力,也在不知不觉间转移到青年的身上。
如同自然界中残酷的生命延续,一旦费奥多尔继承到了他的全部,完成使命的自己便会迎来终焉。只不过这个进程在外力干涉下,被削减到了一个十分缓慢的程度,如今的费奥多尔显然是想要加速进程,以此从根源上消灭自己。
他为了等待这一天,已经隐忍太久,哪怕明知自己的恋人正遭受什么,也只能将这份苦楚与愤怒强行咽下。
米哈伊尔艰难转过身去,视线隐隐开始出现重影,就连声调也难以维持平日里的优雅,“我是那个人对他恋人的执念构筑而成的人格,你又是我的衍生体,既然都是替代品,没必要争这些无用的高下吧?”
“至少我不会无耻到对别人的恋人出手。”
“你还是没有感情的时候更像他。”男人吐露出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语,颤抖着抚摸上不断涌出鲜血的胸腔,被温热鲜红液体覆盖满整个手掌。
“果然,完全不一样。你也是,太宰也是,不过是一具拥有了相同面貌姓名的陌生人。”他脚步虚晃,为了站直身子只能撑住身侧餐桌,将浑身大半重量压迫在一只胳膊上。
“这样的你们在一起,对他来说,算是某种可悲又虚无缥缈的精神慰藉吧。”
潘多拉·亚克特,那个靠滑稽浮夸行为举止遮掩住内心疯狂的男人,本质上不过是死死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溺水之人罢了。
他远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般不在乎,在这场漫无止境的旅途中,渴饮着最后一丝能将他引领向死亡的希冀,却保留了属于太宰治最原本的温柔。
正是这样的人令他着迷到可以放弃自身一切,也正是这样的人,创造出了本能去爱着太宰治这一存在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