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实毫不留情否认了他的天真,以最为残酷的方式,嗤笑着西格玛深信不疑的某些内容。

打碎这份岌岌可危的平衡,一切灾厄的源头,潘多拉·亚克特。

他又在想些什么呢?

“人类心脏停止跳动,也能再活上两分钟,你还在等侦探社的那位医生吗?”不再理会对方的执拗,军装男人终于将全部注意力放在失魂落魄的太宰治身上。

预示着能力发动的银白色轮盘,霎时间浮现于左手手腕,在西格玛想要制止的惊恐目光下,从中掏出一把枪身雕刻有特制花纹的特殊手枪,毫不犹豫拉下保险栓。

“没必要。”男人轻蔑的目光深处隐约透露出些许怜悯,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冰冷无情,“他不会有机会的。”

他疯狂扣下扳机,让子弹尽数没入费奥多尔的尸体中,近距离摧毁他逐渐失去体温的躯壳。

最先中弹的地方是头部,如此之近的密集弹雨,很快便让青年原本恬静的面容变得血肉模糊。鲜血混杂着令人作呕的腥臭液体淌出,染湿了太宰治好不容易艰难扶住对方的手,同时让他本就累积到极点的愤怒情绪压抑在喉头,只差一根合适的引线,便可彻底引燃这份积郁已久的愤怒。

之后那几枪已经不重要了,费奥多尔的大脑被毁,彻底宣判了他的死刑。脑死亡过后,就连与谢野晶子的请君勿死都无力回天,根本无法划分到濒死范畴。

一旦走到这一步,太宰治能做的只剩给自己恋人挑选一份合适的棺椁罢了。

他眼神空洞,入目是一片令他反胃不已的鲜红,耳朵嗡嗡作响,整个人被笼罩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噪音中,哪怕余光瞥见面容与自己完全一致的男人双唇一张一合,也无法思考对方在说些什么了。

“看吧,你从来都是这样,什么都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