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虎杖悠仁的眼睛是更干净的镜子,在他的瞳孔里,她似乎永远是那个影子,并不丑陋,但带着如影随形的自卑感。

野蔷薇无奈地叹了口气:“哎,我没喜欢过男的,不知道怎么安慰你。”

“真好,”她笑了,泪水和笑容都挂在脸上。“喜欢一个人也太难了。”

小泽优子喃喃说:“不会一整晚因为他一个举动想到失眠,不会一不小心就写下他的名字,不会把自己的手账全写的是他,凭什么只有我会这样啊,凭什么……”

她死也不要这样了。

小泽优子的泪意控制不住,心中一抽抽地疼得厉害。

旁边的声音又轻叹了一声,钉崎野蔷薇翻了个身,背靠着洗手台,勉强安慰的话先被肚子的一声叫声给替代了。

她回过头,望见钉崎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则撑着洗手台站起来。

不行,她不能再伤心了。

不能连自己结交不易的朋友也失去。

“对不起,”小泽优子立即吸了吸鼻子说,“我忘记你饿了,我们走吧,赶紧去吃饭。”

钉崎野蔷薇摆摆手,“没事,你想哭就哭,我以前也挨过饿。”

“我不想哭了,”她抹过眼泪,心脏抽动着控制泪意。“我想吃饭,我饿了,河豚白子后面就是河豚刺身,我想吃刺身。”

钉崎饥饿地摸了摸肚子:“对,男人可没有吃饭重要,我们回去好好吃一顿刺身。”

她们稍微整理了一下,重新回座位,可惜去的时候已经上和牛了。

原本喊饿的小泽优子头侧着靠在桌上,盯着服务员为他们烤和牛,油脂在空气中爆香,周围一圈人蠢蠢欲动,可她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

桌旁的河豚刺身已经不新鲜了,失去了品尝的最美味时机。

她努力装作若无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