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不清还有多少人挤在一起,在夜色下,黑压压仿佛一个个小土包。
看到李妙真出现的时候,尚且有值班的将士站了出来,用兵器拦住了她,厉声道:“你是谁?可是那吐蕃或者南诏的探子?”
“我是通玄先生的弟子,奉师命来找你们。”她并不畏惧那锋利的剑刃,环视左右:“这是怎么了?都病了吗?”
那人听她的口音似是长安一带的,舒了一口气,但很快严肃道:“你等着,我要去通报留后。”
留后是大唐代理节度使的官员称呼,这次出征南诏的领将,正是剑南道留后李宓。在他去通报的空隙,李妙真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将士。
大概有一半的人有气无力地躺在地上,看着似乎是生病了。
他们也是吸多了瘴气吗?
李妙真回眸看了眼小梨,服过丹药后它已经好了很多,只是有些郁郁寡欢。她正想去看一下,那人回来了,请她去主营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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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御史、剑南道留后李宓已经年近花甲了。
他披着盔甲坐在河畔的大石头上,虽然在夜里看不清神情,但从低沉且有威严的声音里,能听出这是个久经风霜的老人。
“你叫什么名字?”他率先问这个蒙着白纱的少女。
“李妙真。”
李宓不关心宫闱之事,自然是不认识她。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后,他沉声道:“你一个小女子,为何深夜在这里?你说的通玄先生,是被陛下敬重的张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