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局促的抬起头:“姑娘,是要画画吗?”
他年轻的面容上,露出浅浅红晕,近距离瞧着生平从未见过的美貌少女,令他有些手足无措,差点下错了笔。
“一张画怎么卖的?”
“听口音,不是本地人啊?”
青年磕磕绊绊:“进城省亲,结果已经乔迁了,如今盘缠用完,想给回家攒点路费。”
“囊,囊中羞涩。”青年不太好意思的挠头,“只好以画维持生活,万望姑娘不要见怪。”
“那你帮我画一幅。”苏漾坐在简陋的屏风前,屏风身后是一棵耸入云端的枫树,晚秋时一地红叶,树枝上许多枝丫光秃秃的,三两片叶子看着十分萧条。
除了放河灯那晚热闹外,十分冷清,呆子选地选不好,怪不得钱还没攒够。
书生的画,偏向写意派。
挥毫笔墨,秀丽工整,他似乎已经对苏漾的相貌牢记于心,只消看了好几眼,沉下心憋住气,没一会儿,一张栩栩如生的肖像便出现在苏漾眼里。
跟现代照相机拍下来的不一样。
书生是自己描了颜色的,她一身浅红色的衣裳,腰间饰物一个精致针脚的莲叶荷包,端正的坐在那,坐在冷清的枫树前,超感于物外,气质超凡脱俗,一眨眼错觉不是此人间应该会有的女子。
苏漾拿过来,瞧了下:“添了几分颜色,看起来倒不想我了。”
她麻利的掏荷包,给出碎银:“我很喜欢,谢谢你的画。”
青年闹了个大红脸,脑子一片空白,眼睁睁的看着她卷起画走远了,才反应过来,慌手慌脚地喊:“姑娘,姑娘我还没找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