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仰头,睡在带血的床被里,满脸泪痕:“额娘对不起她。”

生的死胎,是个女儿。

苏漾在窗帘侧边,默然片刻:“那你为何要栽赃我。”

敬嫔缓了缓气,冷冷道:“看你不顺眼,想拉贵妃娘娘下水,让皇上厌恶罢了,你以为是什么?”

“你以为你有什么好值得针对的地方么?”

她虽孱弱,却不屑一顾地笑:“侍寝连被宠幸都未曾,有什么资格被我针对?”

苏漾:“……”

嘴真毒。

前面陡然升出的同情哐当一声,被打得稀碎。

苏漾没什么好说的了。

康熙定定地看着她:“去年坤宁宫放火的太监,口中也是这毒,宫廷中专门用来□□房里,已经变成了毒性不强的夹竹桃,不会置人于死地,也是你做的?”

皇帝说话总是带着沉重的分量。

一针见血。

罕见的,敬嫔脸上闪过犹疑,刹那间又很快消失了,快到差点来不及捕捉。

“是妾身做的。”

敬嫔柔柔地说:“先皇后赫舍里氏端庄美丽,出身名门望族,是妾身一辈子也望尘莫及的人,她死前对妾身很好,如花似玉的年纪,却早早仙逝而离去,皇上,您敢说您对她尽到了丈夫的责任吗?”

“留着旧物睹物思人又如何?人在时,您不去多多关爱,人死后却彰显深情。”

她轻柔的笑意变淡,“妾身不过是想让先皇后走得更加安心罢了,同时,也想您能更怜惜眼前人一些。”

“如果皇上您是想问谁去换的,妾身可以告诉您,是茴香。”

茴香如今已死,死无对证,随便怎么泼上去,都无人反驳。

已经从敬嫔口中问不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