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寒毫不在意,“只是勾勾手指就来了。”

他像是已经对未来明晓,得知死路一条,反而极其镇定了。

“当然,这还得说一说贵妃娘娘。”

佟佳仙蕊的眉梢狠狠一皱,完全不知道,怎么就扯到了自己身上。

“关本宫何事?”

“怎么不关贵妃娘娘的事了?”

“奴才,曾也是承乾宫的人呢。”

他甩开侍卫的手,一步步朝着佟佳仙蕊走过去,小腿下的血洼滴落一片片,他所拥有的力气没能让他往前多撑着走两步。

“奴才从内务府出来,来了贵妃娘娘这,原以为能过上不会动辄被打骂说废物的日子,结果某一天,贵妃娘娘说:要清理我们这些人。奴才还得,当时其他三位姐姐多香,多枝,多枝,一一被你罚跪后驱逐出宫,没多久就死了。”

“当然,苏贵人肯定不记得奴才了,毕竟奴才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太监,哪敢劳贵人记住,对了,当时贵人还不是贵人,还是跟奴才一样的,低等宫人,做的活也跟奴才毫无所差。”

“因为那次格格落水,你回来没多久到了贵妃正殿,没多久奴才这些人,被送走的送走,病死的病死。”

他忍着痛意,趴在地上,裤腿下的小血洼快结成了一滩。

已经完全不能挪动了,还剩那张惨白秀气的脸。

“贵人是贵妃娘娘的拥趸,说的话,做的事,自然是以娘娘为重。奴才怎么能不怨恨,怨怼?侥幸活下来后,奴才每天都在想,贵人是贵妃娘娘的左膀右臂,若是断了娘娘这一臂,贵妃估计也不会好到哪去。”

未寒的脸色愈发惨白,那是一种快趋近与失血过多的颜色。

他不知从哪的力气,强撑着撑起上身,“贵人,您若是想怪奴才,没事。”

他露出诡异且危险的笑:“最该怪的,还是贵妃娘娘让你做了后妃,不然,奴才也不会把主意给打在您的身上,这玉秀啊,玉秀也有了孩子。应该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