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拿了卖身契,写字画押后,直接当着众人的面,将这小姑娘领走。

也就是从今日开始,这小姑娘与她母亲,再无任何瓜葛。

小姑娘一被买家买走,稍微有些值得庆幸的是,好歹是个妇人买走的。

多发善心。

收了席子,她将这没了声息的男人,往乱葬岗上一扔。

随后带着自己的小儿子,痛痛快快的吃了顿晚餐。

这几年风雨飘零,就没吃过好东西,也没那一刻是真正吃饱过的。

家中由四张嘴巴,变成了两张嘴巴,生活压力大大减轻。

还因此得了那妇人的银子,有了盘缠,从偏远郊区,进了小县城,租了一间还算不错的房子,抚养自己儿子长大。索性儿子还算争气,去一家有钱人家里做差事,一月还有二两银子。

二两银子,对于这个离京城稍远的小城里,能过得还算不错了。

只是这妇人一直攒着,等将来儿子娶妻,买一套好房子再入住进去。

所以现在还住在这个,几十平的小院子。

这些已经是很遥远的记忆了。

女人差点没想起来,她那个所谓的大女儿,白吃白喝花她好几年的银钱,并不是她亲生女儿。

与她而言,亲生骨肉到底是不同的。

至少会没有那么忍心。

“当时奴家和小儿子,过得那么艰苦,男人又死了,实在要下葬,找不到好的发财机会,只有这一招。壮士你没遭遇过那种,吃不饱饭的日子吧?”

“那是会死人的!”

她原来不是这小县城的人。

她从山西那边,与男人一同逃荒,逃荒路上捡到个和家里人失散的小女孩。

小女孩饿得很了,刨树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