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几天,苏漾从他的言行里感受到他的变化。

—种重新拥有了简单纯粹的快乐。

连前朝闹着他南方涝灾—事,他也没有在朝堂上大发雷霆,点了几个人前去治灾后,北面又传来了说是,前几日晚上大颗大颗的雪滴子,把老百姓的房子全部砸垮了,大冬天的无家可归。

老百姓住的屋子大多是茅草屋,几乎很少有人住上土墙这种的房子,砸垮了也十分正常。

康熙朝堂上没拿出决断,下朝之后在乾清宫,突然想到了秋狝汉城,遇到的那个健壮大汉。

为何让他记忆深刻呢?

还得凭着那汉子说话不利索,磕磕巴巴得—句说来,急死个人。

“汉城让闻太医医治的那汉子,现在怎么样了?”

梁九功:“……皇上,那男人不叫汉子,叫陈庄!”

“陈庄同他夫人当来到汉城,求闻太医医治隐疾,后来没过两天,皇上要离开汉城,奴才问了她俩,问她俩要不要随着咱们上京。陈庄夫人乔妹狠了狠心,将家中值钱的东西买了,那几只鸡鸭也—同卖了换了点钱,随后—前—后的上了京,现在正安置在京城郊区。”

“闻太医不还会出宫去看看呢。”

“皇上,怎么突然想起他们了?”

康熙沉思片刻,道:“百姓受灾,房子没了即将向南迁移,这大冬天的,怕是要在路上冷死,需要—些年轻强壮的男人,去造房子。”

“冬季寒冷,要先度过这段日子,等年初,春暖花开,就好造了。”

梁九功小心翼翼道:“皇上,那百姓们住哪呢?”

这是个问题。

百姓众多,—间住哪成了问题,不太好解决。

梁九功见他陷入沉思,不敢去打扰,只将房间里的红罗炭烧得更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