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说,不是心病,是晚上睡不着。
张简斋道:“那就是心病,姑娘是不是经常觉得活着难受想死啊?”
林默下意识就想反驳,说那不会,我觉得活着挺好,但仔细想想,是有那么几回想割腕跳河抹脖子一了百了的,之所以没死成,纯粹是背负着太多责任不能死,也不敢死。
张简斋捋着胡子说他当了几十年大夫,你这种病人他见多了,前一天还好好吃药呢,后一天就挂房梁了,姑娘你还年轻,可不能说死就死啊!
林默说,你放心,我肯定好好活着,但失眠是真要命,能不能给开点药?
张简斋道:“我这儿是有个方子能根治失眠,只不过起效慢,得长期服用。”
抱着神医给开的药,林默借来小厨房煎了一大碗,几口干没,洗洗漱漱躺床上,没一会就有了困意。
睡着前还在想,神医不愧是神医,就是谦虚,这药起效快得都赶上蒙汗药了。
窗外,一枚竹管悄然退出。
月色下,林仙儿提着鞋踏在冰凉是石板上,无花一身月白僧袍,芝兰玉树,神色悲悯的看着她。
“仙儿姑娘倾国倾城,便是佛子也会忍不住动心的。”
林仙儿脸白了白,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嘘的动作,把人拉到一边鞋都顾不上穿,悄声道:“你小点声,我姐姐睡眠浅,有点儿动静她就醒了!”
无花微笑道:“醒了又如何?难道她还会打你?”
林仙儿穿上鞋,抱着手臂冷得直发抖,“我挨打倒是没什么,姐姐今天好不容易早睡一次,我不舍得吵她醒。”
无花道:“你对你姐姐还真好。”
林仙儿扬起小脸:“因为姐姐她对我也很好呀。”
无花陪着小姑娘在月下散步,边走边道:“你这样子出来实在不好,你就不怕我是个坏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