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往鼎炉里放药的时候他不小心放多了一点,后面熄炉火时动作又慢了片刻,就这一厘一毫的差别,黄铜鼎炉炸了。

爆炸声震耳欲聋,砖瓦砌成的小屋被滚滚热浪激得四分五裂,房顶飞上了天。

巧的是,黄铜鼎炉爆炸时他正在割开手臂放血,他的手腕下方已有了三道又长又深的伤疤,他正全心全力用内力逼血,根本没留意身后的动静。

所以爆炸那一瞬他被直接掀了出去。

西门吹雪敢发誓,他这一生从未这样凄惨过。

倒是没受什么重伤,只不过两只耳朵嗡嗡作响,眼前金星乱滚,束好的长发自动做了个非洲冒烟离子烫,炮轰的脑袋雷劈的缝,脸上黑黑红红看不出本来面目,白衣碎成烂布条,而他整个人就像刚从火堆里扒拉出来的烤红薯。

黑中泛红,红里还透着一点白。

白的当然是他的牙。

烟从他嘴里吐出来,他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淌。

此时此刻,他最希望的是时间静止,在他收拾好一切之前绝对不要有谁发现他。当然这是不可能的,闻讯而来的小厮目露惊恐,头皮发麻,手脚打颤,高声大叫道:“庄主!您怎么了庄主!快,快来人!”

西门吹雪:“……”这脸,不要也罢。他指指自己身后:“收拾,咳咳咳,收拾一下。”吩咐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不远处就是偏厅,里面早就备好了洗澡水和干净的衣服。每次炼完药他都一定要沐浴更衣来盖去一身的烟火怪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