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黑色手套的拇指和中指捻起,自上而下划过优雅的弧度。兰堂呼出一口气,在少年仇恨的视线里绅士般抬起手,轻轻打了个响指。
“安息。”
河川鹤贤的弟弟的失踪谁都说不准,这个少年的天赋还算不错,小家族为了让养子死心塌地,必然会牢牢把握,并大概率会想办法销毁他的弱点,将仇恨转移到敌对家族。
每一个每一个,每一个咒术世家基本都是如此。
不再天真的鹤贤对咒术世家的黑暗同样心知肚明,他也很清楚——手术的花销不菲,家主和家主夫人老早就对养活一个没用的病秧子感到不满,经常隐晦的暗示抱怨。
但他明白的太晚。
复仇的荆棘已经缠绕在他的骨血里,成为了他的灵魂支柱。支柱崩塌只会让他生不如死,成为一具空空的皮囊。
隔着一个空间,河川鹤贤的嘴无声的动了动。
对不起。
他安静的垂下眼,神情疲惫沉静。
按照计划,拖延了你这么久。
生命的最后,恨意和感激在眸中纠缠,黑玉般的眼眸中压抑着极深的愧疚。少年在亚空间中缓缓消失,像是坠落的鹤。
咒术师强健的体质在亚空间的力量下脆弱的就像风中细沙。
看着少年和一干诅咒师化作飞屑消失,兰堂命令工具人收拾销毁漫山遍野的监控器时,眼角划过眼熟的家纹。
白底青纹的线条,寥寥几笔勾勒出含苞待放的栀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