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姑娘冲着楚陆二人抿嘴一笑,隔着皂纱帷帽,影影绰绰的,看不真切,却莫名地让人觉得十分美好,温柔沉静,犹如阳光下的海。

美人在骨不在皮,阿七姑娘虽遮住了脸,却遮不住这一身为造化所偏爱的风骨气度。

陆小凤与楚留香对视一眼,有些意外,又有些理所当然。

意外的是,谦谦君子的花满楼居然和这样一位神秘的美人交上了朋友,又觉得,端看这隔了一层皂纱的温柔浅笑,就已让人如沐春风,这样的人物,花满楼与之成为朋友也不足为奇。

陆小凤对着楚留香挤眉弄眼地调侃道:“真是难得,花满楼居然有了这样一位美人朋友,今后只怕是但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了,我们这些旧人可要小心咯。”

楚留香笑了笑,没搭话,见花满楼神情微赧,心中了然,冲着阿七姑娘抱拳一礼,道:“阿七姑娘不要见怪,花满楼虽是个君子,他的朋友却未必也是君子,尤其是陆小凤。”

阿七姑娘莞尔一笑,轻轻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介意,然后学着楚留香的手势,有些似是而非地抱拳一礼。

陆小凤听楚留香说他不是君子,既不气也不恼,还颇为神气地笑了笑,得意扬扬地冲楚留香挑了挑眉:“陆小凤的确不是君子,非但不是君子,还是个混蛋,但却是个朋友遍天下的混蛋。不要说是楚留香这样的梁上君子,就连花满楼这样真正的君子,也愿意做陆小凤的朋友,难道不是因为陆小凤的的确确是个难得的好朋友吗?”

楚留香指着陆小凤,笑骂道:“好你个陆小凤,自夸也就罢了,还要顺带着埋汰我。”

“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我何曾自夸一句?”陆小凤跳起来喊冤,明明已经控制不住地笑了起来,却又故作正经,“我分明是实话实说,况且,堂堂盗帅,难道还担不起一句梁上君子吗?”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无奈道:“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司空摘星总要跟你过不去了,你这张嘴,可真是得理不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