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也劝花满楼不必太过忧虑:“你别担心,前些时日我早早传信给了西门吹雪,他想必已经到了。有我和楚留香在,还有西门吹雪,阿七姑娘一定不会有事。”

阿七姑娘对着楚留香和陆小凤点了点头,然后冲花满楼笑了笑,笑得眉眼弯弯,双眸犹如氤氲着雾气的海洋,流露出比这世上最美好的月长石更加迷人的朦胧光晕,令人看得失神。

“珍重。”阿七姑娘在花满楼的手心里轻轻地落下最后两个字。

花满楼的心中忽然涌现出不祥的预感,他无法言明这种莫名的预感,却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拉住阿七姑娘,然而阿七姑娘忽然加快了脚步,她的衣袖轻柔地滑过花满楼的手心,又如流沙一般消失在他的指缝,只留下微凉的触感。

花满楼没有拉住阿七姑娘。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紧跟着他们的一艘船也即将靠岸。

在那艘称得上华丽的船上,除了掌舵划船的人以外,只有一个身影模糊的雾中人和一个模样俊秀、温文尔雅的白衣公子。

两人正在下棋。

雾中人执着一枚黑子,一边思索,一边问道:“说起来,本座该称你为原少庄主,还是蝙蝠公子?”

白衣公子,也就是原随云,被直白地戳穿了身份也毫不在意,微微一笑,神情平静道:“玉教主随意即可。”

雾中人,也就是玉罗刹,落下一子,又问道:“你跟了他们一路,为何不动手?”

原随云执起一枚白子,以完全不属于一个瞎子的敏锐,将白子落在准确的位置,几乎截断了黑子的生路,然后微笑着慢条斯理地反问道:“玉教主又为何不动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