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将士齐声道:“岂曰无声,河山即名!”怒吼声响彻天际。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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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女真人攻城的第三日。
抚顺卫,孤立无援。
城墙外炮声镇天,不时有碎石激射,断肢残躯在城下已经累成一摞,墙的这边也不好受,砖石上面满是滑腻的血,不时有袖上缠着白布条的人佝偻着腰,神色匆匆地把一个个伤员送下去。
“妈了个巴子的!”单梁持弓疾射,往地上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大声骂道:“他们怎么能有炮!”
徐浦汇缩在角楼下,胸膛微弱的起伏着,紧闭双眼,“你得问问那群商贾。”
“这群小妇养的玩意儿!”单梁眼睛充血,十分骇人,“这东西也敢卖,也不怕咱们死了,明儿个佟尔哈奇一路打到盛京去,他们有几条命能花!”
他见徐浦汇的呼吸似要停了,连忙蹲下来死命摇他的肩膀,“徐浦汇,徐裤衩!你可别死啊!你死了张华这老贼不知道得有多高兴呢,你新娶的媳妇又得嫁人啦!”
徐浦汇本来就头晕耳鸣,被单梁晃的更想吐了,他大声道:“你别动我,我好着呢!现在怎么样了!”
三日前刺客悄悄潜入马市,混进衙门,一举暴起杀了抚顺巡抚,兵官在校场力敌数十人,力竭身亡,刺客们又接连在城中放火,使得多家粮仓商铺走水。
一下子整个抚顺城群龙无首,人人自危,后来前方又有探子来报,说是河对岸已经能隐约看道佟尔哈奇的骑兵了,一时间城内人心惶惶,世家大族纷纷叫骂着要驾车出城。
剩下的官员聚集起来,互相一商量这才发现,城中剩下的最高官员,竟然就是新调任抚顺的千户单梁与长史徐浦汇了!
单梁人虽然年轻,但他是从光屁股 就上过战场的,经验丰富,两人一商量,把抚顺城的东南西北四个大门封死,严加看管,只进不出,同时集聚诸卫所兵士登上城门严阵以待,又匀出百人的队伍挨家挨户排查刺客,如果有世家大族不从,一律按同党处置,就地格杀。
抚顺城的城墙足足有二丈八尺高,即使是云梯也轻易攻打不得,且佟尔哈奇一向用兵诡谲,偏爱骑兵速攻,他们带了云梯也高不到哪里去。
单梁本以为胜算满满,只需要守在城中,静待援军便好,却没想到他们是有备而来。
佟尔哈奇带来的是五门炮,与大郑一模一样的将军炮,熟铁制,重达百斤,一个炮弹下去,城墙的土石便被炸出一个坑来。
大郑律法一向对火器严加看管,尤其是把重武.器卖到边境,乃是株连的大罪。
但有利润的地方,便会有人铤而走险,何况有些人的身后势力在朝中盘根错节,这拿回来的利润不仅有自己的,还有贵人们的,谁又敢去动他们身后的贵人呢?
这株连的罪名,也就像个笑话。
炮火的接连压制下,城中的军队应接不暇,出现大量死伤,西城门也要守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