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侦探社的定位就管不着这个组织——乌鸦组织向来很有分寸地不会与自己没把握吞下的危险组织为敌。”

“而且乌鸦组织的成员可不是一群流亡的抢劫犯,只干些无本买卖。他们是比港口黑手党侵占范围还要大得多的有组织大规模黑帮……唔, 不过比起港口黑手党,他们不合法。”

“武装侦探社人员精简,的确有能力破除对方施加给自己的一切攻击,但规模小得可怜的侦探社其实根本没本事接手这个组织。”

“能接手的备选不就那么几个……”中也笑了笑,神情有些傲慢。

“军警一定很想分一杯羹,但显然东京警方不会把肥肉和功劳拱手相让。横滨的军警处理这些算是越权,分不到好处当然就不想让好用的侦探社再给别人干白工。”

“除了政府,也就各路黑手党能瓜分点好处了。武装侦探社劳心劳力给自己招惹来一堆疯狂报复的杀手,把乌鸦组织给扳倒。然后呢?让港口黑手党吃肉么?”

中也说一半时其实我也就反应过来了。

我把脑袋挂在他脖子上趴着不动,觉得有些泄气……

总觉得乱步无所不能,所以我并不会去想“他做不做得到”这种问题。

现在想想,鸵鸟心态好像已经被我渗入了日常的方方面面。

不仅是自己面对问题时习惯性地逃避糟糕的可能性,我还习惯于身边有人可以依赖时就把动脑子的活儿全扔给对方。

脑子里的念头好多时候打头的第一句都是“反正有乱步在嘛、反正有太宰在嘛、反正有中也嘛、反正侦探社不会不管、反正港口黑手党得干活、反正这是异能特务科的职责范围……”

……

我这个人啊,就是身体上的苦吃得无怨无悔,思想上的苦点满了闪避。

就像个假用功的学生,宁可不过脑子地抄课文抄到凌晨,也不肯去做需要开动脑子积极思考的麻烦的思维导图和计划表。

即使我明知道哪个从长远来看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