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不绝的爱。
虽然最开始还有些配合的生涩,紧张之下左手也时不时按不准音高,但慢慢的,她竟然也逐渐沉浸到美妙的琴声之中。
左手仿佛找回了什么散落的、星星点点的记忆,指尖点着琴弦,不由自主地按出了熟悉的指法,甚至开始轻轻地揉弦。
《D大调卡农》。
很简单的复调音乐,几乎谈不上什么技巧。
穿透时光的熟悉旋律流淌在熠熠闪光的露台上,柔软地拂过她的发丝,消散在透明的空气中。
一曲毕,他低笑的声音从她耳畔传来:“你的D总是按得有点高。”
呼吸拂在乔伊的耳边,让她一个激灵。
她后知后觉地眨了眨眼——还能收回之前的话么?
萨拉萨蒂先生,也太会了吧。
……
“可能刚才是幻觉。又没声音了。”文森特说。他立刻又投身到自己的绘画之中。
玛丽耸耸肩没说什么,走了。
四周重又安静下来,安东尼奥有些疑惑地想了想。
为什么,确实觉得很熟悉呢?
最后,他摇摇头,目光再次落回到文森特的画上。
刚才第一眼的奇妙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这是一幅素描,以铅笔打草稿,钢笔加强,还用笔触柔软的芦苇笔在几处线条上描粗。
很难说他的画技巧有多么纯熟。事实上,因为建筑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服务上流社会,安东尼奥对现在绘画界的追捧标准非常熟悉——人物比例必须正确无误,每一个细节都要表现到位,精准得就像照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