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 好几人都凑到了赌台边,忍不住啧啧称赞:“好厉害!”

“这位小姐摸牌的姿势真是优美, 比巴黎俱乐部里坐在花园里打麻将的女孩子们还要娴熟!”

乔伊听得有些脸热。

在巴塞罗那,麻将很快在贵族之间风靡,清闲的太太小姐们尤其喜欢约着到夏日的海滨浴场去打麻将消暑。

女士们穿着连衣裙泡在蔚蓝色的海水泳池里, 手边的托盘上放着五颜六色的冰镇饮料, 玻璃杯外壁往下淌着水珠。她们一边说着各种花边新闻,一边看亮晶晶的麻将牌在莹白的手指间跳动, 赏心悦目。

虽然这有一部分也是她自己营销的成果,但乔伊还是总有一种荒诞的错位感。

——在她的印象中, 与麻将更配的是保温杯、茶壶和热腾腾的普洱茶, 以及东家长西家短的老头老太太。

看来,异域情调会提高逼格这件事, 无论在哪里都是成立的。

乔伊轻快地把牌一推,微笑说:“我和了。”

“这怎么可能!”皮埃尔满脸的难以置信, “我从来没有输过。”

“那你也算是多了一种人生体验,”凡尔纳从旁边颇为幸灾乐祸的插嘴。

他已经擦干净了额头的汗珠, 不过脸色似乎激动得比刚才还要红。

“那么, 小顾拜旦先生,”乔伊眨眨眼,“现在轮到你践行竞技精神啦。”

皮埃尔又对着一桌子亮晶晶的玻璃牌研究了片刻, 然后一甩头发,“好吧,最重要的不是取胜,而是我战斗过了!”

他干脆利落地把手稿放到了乔伊面前:“现在它是你的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