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拜旦夫人歉意地走到乔伊面前,不动声色地阻止了儿子继续往下说,“我们其实经常教育我家孩子做那些正统的贵族该做的事,从事政治,或者至少研究艺术什么的……但他就是这么不听话,总是喜欢研究一切莫名其妙的东西。”

皮埃尔忍不住在她背后翻了个隐晦的白眼。

“没关系,夫人,”乔伊笑眯眯道,“小顾拜旦先生很有想法,将来一定会有所成就的。”

“费尔南德斯小姐,你这次去巴黎,是代表巴塞罗那去进行世博会终选陈述吧?”顾拜旦男爵说。

“啊,”乔伊愣了愣,“是的。”

他怎么知道?

“哦……”顾拜旦男爵点点头,语气颇有些深意:“祝巴塞罗那一切顺利,也祝你的巴黎之行愉快。”

“谢谢。”乔伊忍不住想道,这是在惋惜她去打一场必败的仗吗?

“那个,小乔伊啊,”凡尔纳一屁股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你打麻将这么厉害,总不会要求我赢了你才能把手稿给我吧?”

“哦?这倒是提醒了我……”乔伊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费尔南德斯小姐!”凡尔纳大惊失色。

“开个玩笑。”乔伊笑了,把手稿放到他面前,“祝您文思泉涌,摆脱催稿的诅咒!”

等到下午茶时间到,几人一起去餐车享用了茶、咖啡、蛋白松糕、奶油泡芙和马卡龙,乔伊俨然已经混进了这个小团体,而且作为独自一人前往异国他乡的女孩,成为了颇受照顾的一员。

事实证明,顾拜旦男爵一家和凡尔纳先生都是十分令人愉快的旅伴。

尤其是皮埃尔,这个少年的脑子和身体似乎一刻也闲不下来,不是在车厢里走来走去,就是拖着乔伊大谈他的教育理念。